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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大膽的想法啊】

神秘人沈默了一會兒,然後由衷地讚嘆道。

【你才聽我說過幾句有關命運的東西?就能夠想到這一層面了······真是讓人羨慕啊。】

【如果我能有你這樣聰慧的後輩,也不至於把你們召喚來此地幫忙。】

賽克斯的眉頭皺了起來。對方說得越多,也就意味著不受期待的變數越多。

事實也正是如此。

在神秘人長籲短嘆地發表完感慨之後,他的話鋒卻是一轉——

【不過很遺憾,你說的要求我做不到。】

“······你是什麽意思?”賽克斯一楞,然後不動聲色的問道。

【因為你手中的那個東西雖然是“關鍵點”沒錯,但根本就不屬於那位叫做‘薩奇’的海巫師,自然也沒辦法進入他的命運。】那聲音理所當然道,【這是很簡單的道理,你應該想得明白才是。】

【不可能的,主人!】埃拉略帶急切的聲音同時響起在賽克斯的腦海中。

她在幾秒鐘之內將自己的推論重新驗算了成百上千次:【這是埃拉結合了海巫師‘薩奇’身邊的所有能量進行推算,最終計算出與其[羈絆]最深的東西!不存在出錯的可能!!】

“這不可能。”賽克斯聽到自己的聲音這樣說。

【為什麽不可能?你真的了解過那位海巫師嗎?】神秘人的聲音卻相當篤定。【他有沒有告訴過你,他是怎麽得到這東西的?】

怎麽得到······的?

人魚的身體一僵。

他的記憶迅速回到了二周目最開始,說話尚且生澀的薩奇向自己磕磕巴巴地介紹手中的介質時——

[“所有的介質都是可以被使用的!你看我的‘球’,它就是我在外面撿到的介質呀。”]記憶裏白發白眼的巫師笑得眼睛彎彎,像是發自內心地為自己不幸之中的小幸運感到開心。

[“我是沒有資格進入幼崽學院的巫師······但是就在我家的屋子後面被我撿到了‘球’!”]

賽克斯楞在了原地,他居然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他居然理所當然地和玩家一樣,將薩奇不離身的介質當做了和他羈絆最深的一點,並且妄想通過這一點去改寫對方的命運。

結果卻連最關鍵的東西都徹底搞錯了啊······

人魚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怎樣的心情。上一次有類似感情的時候,好像還是在人魚族出事以後、他獨自趕回領域面對著那空空蕩蕩的領地之時。

那時的他腦子裏浮現的畫面都是萊安長老追逐在自己身後,讓他不要總是冷著臉的這種小事;

而現在賽克斯的腦子裏回憶起的是薩奇站在自己的面前,鼓足勇氣說“一定會成為合格的監護人!”的畫面。

好像每次都是這樣。

在他要搞懂這種感覺是什麽以前,帶來此種情感的人就已經消失在了賽克斯的生活裏。

“斯科特······”

就算是心大如花奕秉,此時也看出了同伴身邊那種突如其來的寂寥感。

更別說藏在暗處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神秘人呢?

【我還沒說完呢。】他忽然開口道。

賽克斯和玩家們的表情難得同步了一次。

【我說了,這顆蛋是命運的關鍵點沒錯,只是它不屬於‘薩奇’這個海巫師而已。】

說著說著,神秘人語速越來越快,他似乎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麽,這使得他更加煩躁。

【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然後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你們再呆在這裏!想改變什麽東西也好想實現什麽願望也罷,不碰南墻的你們是不會知道自己有多愚蠢的!】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力量從天而降傾數灌註到了那枚蛋狀的介質中,接著以它為中心,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符文蔓延了開來,像是有某種玄妙的東西和玩家們擦身而過——

下一秒,所有人都被這潮水一般的符文裹挾了進去,徹底進入了另一條命運之中。

在這些幼崽都徹底消失在了這片空間中以後,不知過了多久,神秘人才低低地開口——

【雖然是那麽說······】

【會期待著另一種可能的我,是不是也顯得格外愚蠢呢?】

在空無一人的死寂空間裏,他不知道是在向誰發問。

等到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玩家們才驚異地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熟悉而陌生的環境之中。

之所以說它熟悉,是因為周圍的擺設布置簡直和學院塔裏的休息室一模一樣。作為經常在休息室裏群聚休閑打牌嘮嗑的玩家群體,自然是對這個地方再熟悉不過了!

但陌生呢?

要說陌生感的話,那一定是來源於······

他們環顧四周以後,不約而同地將視線定格在了房間墻壁上那宛如影院投影一般的大屏幕之上。

沒辦法,這東西實在是太顯眼了,就算是再高級的休息室裏面也不應該出現這種東西!這可是《海域》!是游戲裏面!而不是現實世界的某個家庭影院啊餵!

這是哪裏?一定不是學院塔吧?

他們本以為被那個神秘人傳送進所謂的另一段命運,其含義就是變相地給玩家再開啟“三周目”,甚至都已經回憶好了自己小本本記下的關鍵事件,準備一鼓作氣拿著完整攻略直接通關來著!

結果眼前這又是什麽情況?被傳送錯地方了?

賽克斯也並不清楚眼前的情況,但是他卻覺得這間屋子好像有些熟悉,不僅僅是周圍的布置,而更多的在於這種形式······

【主人,是與異世界連接的房間。】小管家的聲音及時地響起。

而賽克斯也想到了那個象征著所有“改變”與“希望”的開端,也是他將玩家引入此世界以前,待過了數年的地方——

那個連通著海洋、有著人類世界各地的投影的系統房間。

在那裏,他和異世界的氣息相連,將網絡和鏡頭作為自己的雙眼,一點一點地將整個世界收入眼底。

而在這裏呢?在這個和系統房間類似、表現形式卻有些出入的房間裏,他又會看到什麽呢?

賽克斯的視線也跟著玩家一起落到了那巨大的投影畫面上——

這畫面比起上帝視角,更像是通過誰的眼睛去看到的影像。鏡頭先是有些搖晃,伴隨著蹬蹬蹬的腳步聲響,然後因為某個場景而停頓了下來。

隨著鏡頭的轉向,一個類似於霸淩的場景映入了大家的眼簾,場景的聲音也更加清晰。

一群稚氣未脫的海巫師正圍著某位氣質陰郁的女孩子,放肆地大聲嘲笑著。

“想進來吃晚餐?快省省吧!我們可是還沒吃完呢!”

“聽導師說她是最厲害的那個?我可不信!像這種不討人喜歡的家夥憑什麽總被導師誇啊!”

“確實確實!誰知道她動了什麽手腳才讓介質那麽快亮起來,導師們都說了,像我們這樣花一周的時間才正常——她就是個怪胎!”

“哈哈哈哈哈怪胎!你說得對,她就是個怪胎!怪胎怎麽能和我們在同一張餐桌上吃飯呢?”

“小心,她的監護人好像是那位先生······”

“你擔心什麽?要是那位先生不同意的話我們早就被教訓了吧!八成他也覺得這家夥是個怪胎!”

像是為了證明什麽似的,某個沖動的男孩子狠狠地推搡了一下那個劉海極長的女孩。而女孩像個聽不到別人講話的人偶,麻木地面對著周圍發生的一切,像是不管被怎樣對待都與她毫不相關,任憑自己被狼狽地推倒在地。

“餵,問你話呢,你的監護人是不是也覺得你是怪胎啊——言!”

在男孩子喊出那句話的時候,屏幕上的影像也隨之定格,像是被誰忽然按下了暫停鍵。

而剛才還有著竊竊私語聲的休息室也像是被誰按下了暫停鍵,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他剛剛在喊誰的名字?”吃貨率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的聲音裏有些顫抖,有些憤怒,還有著濃厚的不敢置信。

“是言?”她站了起來,蹭蹭兩步走到了屏幕前,想要伸手去觸碰畫面裏被推搡在地上的女孩,但手指卻被攔在了堅固的墻壁前。“真的是她嗎?我們現在看到的是什麽?”

玩家們面面相覷著,大家的心裏都有著各式各樣的猜測,誰也不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我們看到的是言的記憶嗎?”老李看著屏幕裏那個頭發散亂、將臉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女孩,試圖把她和自己記憶裏那個高傲明艷的女導師聯系到一起去。

“在來到這裏之前,那個神秘人說送我們進入其他人的命運······”嚴雙文若有所思。

花奕秉受到舍友的啟發,忽然想到了什麽:“莫非我們進入的命運是指的言的命運嗎?”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是對的,“我們是不是要改變言的命運,讓她去拯救薩奇和海巫師?”

“可我怎麽感覺怪怪的······”金剛石撓著自己的後腦勺,努力研究著眼前這像是電影一樣的投影畫面,總覺得花奕秉說的不對。

“你只說對了一半。”普通人也站在了投影的面前,和吃貨一樣試探性地伸出了手,然後了然地收了回來。“別忘了,如果我們是在誰的命運裏的話——跟電影什麽的可是完全不一樣啊。”

“電影是透過‘攝像頭’的【眼睛】去看的,而現在呢?我們又是在透過誰的【眼睛】在看著這一切呢?”普通人像是發現了什麽極為有趣的東西,語氣裏滿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這句話像是一道驚雷響在耳畔,驚醒了註視著這畫面的所有玩家。

他們都記得言講述的那個故事,在她被欺淩的時候確實有那麽一個人路過,並且挺身而出。

而那個人他們也都認識,甚至印象非常深刻······哈哈。

賽克斯站在原地,神色難辨。

“這是暮的命運。”他替所有人做出了最終的宣判。

如果說一周目和二周目玩家們玩的是沈浸式rpg的話,那三周目就是類似於操控角色進行推進的第三人視角rpg,是從罪魁禍首的視角去看所有的一切。

【小劇場:關於回憶與現實的差別】

言(深情,崇拜):他是那麽沈默寡言的性子,卻在那時候挺身而出,為我伸張正義。

實際上——

休息室裏吃貨眼睛微紅,不擅長戰鬥的她居然戰勝了所有的玩家取得了掌控身體的權利。

休想欺負我的監護人!!

今日份的感謝名單~

不要有明確感情向的都 投出了95瓶萬能塗改液,不知道塗塗改改了哪個倒黴蛋的命運;

陌宸、真的不是我 投出了10瓶萬能塗改液,不知道塗塗改改了哪個倒黴蛋的命運;

昭昭 投出了7瓶萬能塗改液,不知道塗塗改改了哪個倒黴蛋的命運;

打分:-2、符離戡亂 投出了5瓶萬能塗改液,不知道塗塗改改了哪個倒黴蛋的命運;

月汐 投出了2瓶萬能塗改液,不知道塗塗改改了哪個倒黴蛋的命運;

所以才不要讓人類去做命運之神啊餵!未免過於隨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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